2001年,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的银行分析师,吉姆 奥尼尔提出了被广泛采用的"金砖四国" (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的缩写 - BRIC,以此定义增长速度最快的世界经济体。许多专家都认为,今后这些发展动力强劲的国家将成为世界钻石首饰品市场的主体。讨论集中在时限上,但对总体趋势没有异议,那就是国内生产总值保持稳定的高速增长使得居民收入增加,这意味着奢侈品消费的增长。十年过去了,可以说,对印度,尤其是中国的预测得到证实,仅次于美国,中国和印度已跻身钻石消费三大国之列。因此,希望"零"十年末俄罗斯,以及巴西的钻石饰品消费突破20亿美元大关,将进入世界十大奢侈品消费国之列的想法无据可循。俄罗斯和巴西在国际钻石消费市场上的份额增长仅为10%,这与金砖四国整体钻石市场的迅速发展无法相比。
与此同时,宏观经济指标似乎印证了相反的趋势。根据标准普尔(Standard&Poor’s)的数据,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来看,则应该认定俄罗斯和巴西确实是比印度和中国更加富有的国家。
的确如此,在几乎所有商品类别,比如房地产、汽车、日用电器、服装和香水等的居民平均消费上,巴西和俄罗斯都高于印度或者中国,但在钻石首饰消费上却不抵后者。这一悖论存在于钻石市场本身的发展中,也适用于该市场的长期预测上:中国和印度的领先地位将得到稳固。据戴比尔斯集团(De Beers)预测,其2016年在世界钻石消费市场的份额将分别达到16%和11%,而巴西和俄罗斯将继续留在"其他国家"之列,其总市场份额将下降。尽管百万美元富翁人数和中产阶级群体占俄罗斯和巴西总人口的比例相当高,但国际首饰品牌并没有在这些国家从事在中国所进行的专门营销战略研究。
原因何在呢?为什么俄罗斯和巴西继续处于钻石市场边缘的惨淡境地,而与此同时金砖四国的同行们却在创造辉煌?
也许,答案隐藏于那些弱形式化因素总和之中,大致可以作为一个行为伦理模式来看,其中家庭和传统家庭关系构成了主要的和无条件的价值。如果将注意力转向钻石市场的历史,可以发现,在钻石推广和建立大量钻石市场等方面取得成功的国家,往往那里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还拥有利于钻石制品大众需求发展的传统行为模式。最初是天主教尚未腐旧的欧洲,然后是新教的美国,此后是日本神道教,再后是儒教的中国和印度教的信徒,在所有这些宗教哲学各不相同之下有一个共同之处是它们都把传统的家庭关系至于首要地位,而钻石的定位恰恰是爱情的礼物、传统的象征,它伴随和专注在家庭建立和发展的最为重要的阶段,伴随和固定在创作和家庭发展的最重要阶段,这些都是无懈可击和共通皆宜的。
在俄罗斯,传统的行为伦理模式早已被破坏,很可能已不可逆转。家庭制度的退化是显而易见的,该国的离婚率位居世界前列,大约60%的婚姻率(而印度 为1.1%),此外,死亡率超过出生率。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推广象征传统家庭永恒价值的产品显然毫无意义。
巴西是天主教国家,信徒占居民人数的90%,乍看起来这表明该国存在的是稳定的传统伦理模式。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巴西的人口统计特征与俄罗斯是没有可比性的,在很多方面与中国想类似。但问题在于,正是最近十年的经济快速增长时期,天主教传统模式被严重颠覆:生育率下降,离婚率上升,婚姻的公信下降,吸毒和卖淫蔓延。有幸的是,与巴西的糟糕程度相比俄罗斯的人口统计指标还相距甚远,在犯罪率上巴西毫无争议地居于世界前列,每1000人中的谋杀数仅次于塞拉利昂。在里约热内卢的街头开枪射击可能不是为了钻石戒指,而只是因为一双鞋。
重要的指标是,巴西人和俄罗斯人用在家庭以外的娱乐支出分别占可支配资金的52%和46%,而中国人和印度人 - 仅占28%。而在储蓄上却是另一番正好相反的景象。世界观决定了消费结构:当你活一天算一天,就像在战争中,那么就不需要永恒的价值。传统行为伦理模式的缺失或是迅速被颠覆是钻石市场发展的禁忌和障碍,甚至是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条件下也是如此。另一方面,一个繁荣的钻石市场是传统稳固和健康伦理道德的佐证。
谢尔盖•戈里亚伊诺夫,Rough&Polished通讯社